睡眠 大脑
提醒睡眠对大脑健康的重要性
最近的一项研究强调了睡眠对大脑的重要性，尽管没有增加关于这一主题的现有知识
作者：Jess Alderman、Kathryn Birkenbach、Peter Attia 2025 年 3 月 15 日
流行病学研究充满缺陷和相当大的局限性，其中最主要的是经常基于纯相关数据做出不恰当的因果断言。然而，只要我们意识到其缺点，这些研究就可以达到产生新假设或提供结果的目的，这些结果可能会证实（而不是证明）关于两个变量之间关系的现有理论。
在考虑 Cavaillès等人最近发表的一篇关于睡眠不足与大脑衰老之间关系的论文时，我们必须采取这种谨慎的心态。尽管许多方法论缺陷限制了从研究本身得出的结论，但这项研究及时提醒了我们，有大量证据支持 睡眠在认知健康中发挥的关键作用。
关于研究
这项观察性研究的作者使用了长期 CARDIA 心血管疾病研究中 589 名参与者（基线时平均年龄：40.4±3.4 岁）的数据，这些参与者在 2000-01 年填写了一份基线睡眠质量问卷（其中 566 人还在 2005-06 年填写了第二份睡眠问卷）。问卷询问了参与者大约六种作者所称的“不良睡眠特征”（PSC），其中包括白天嗜睡、清晨早醒以及入睡或维持睡眠困难等因素。然后根据这些“不良睡眠特征”PSC的数量为每份问卷分配 0-6 分。
作为 CARDIA 协议的一部分，所有受试者在首次睡眠问卷调查后 15 年接受了脑部 MRI 扫描，之后作者使用空间萎缩模式识别脑老化 (SPARE-BA) 方法确定每个受试者的“脑年龄”。SPARE-BA 方法使用涉及结构性脑特征的算法来量化与年龄相关的萎缩差异。SPARE-BA 方法确定的值越高，与年龄相关的萎缩就越多，因此大脑就越“老”（逻辑上如此）。
作者发现，在患有 “不良睡眠特征”PSC 的受试者中，MRI 测定的大脑年龄以剂量反应方式增加。与患有 0-1 个“不良睡眠特征” PSC 的人群相比，患有 2-3 个 PSC 的受试者的大脑年龄增加了 1.9 岁（95% CI：0.55–3.18），而患有超过 3 个 PSC 的受试者的大脑年龄增加了 3.5 岁（95% CI：1.53–5.56）。他们还发现，与没有这些特定 PSC 的受试者相比，入睡困难和清晨早醒都与大脑年龄增加最多有关。
再次强调，这项研究是观察性研究，因此观察到的相关性并不能提供因果性的证据。更糟糕的是，睡眠质量是通过问卷调查来衡量的，问卷调查容易受到反应偏差和其他与自我报告相关的误差来源的影响——更不用说他们假设睡眠习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重大变化。最后，目前还不清楚 MRI 数据和 SPARE-BA 方法在多大程度上能够真正准确地预测“大脑年龄”或潜在的认知后果。MRI 确定的 1.8 年大脑年龄差异是否真的有意义，或者是否与个人认知功能或未来认知轨迹的临床上明显的差异相对应，这一点值得怀疑。（作者没有 MRI 受试者的认知功能数据。）事实上，这项研究的缺点似乎非常多，那么为什么还要讨论呢？
更大的图景
方法论问题应该让我们对研究结果持极为怀疑的态度（例如，我们当然不能得出结论，当前年龄早起的习惯会导致大脑比 15 年后老 3.8 岁）。然而，正如几乎所有试图确定慢性生活习惯对健康造成的长期影响的尝试一样，调查睡眠对大脑健康在几十年间的影响是极具挑战性的，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如何将所有证据综合起来。由于许多伦理和后勤原因，不可能在长期随机试验中对睡眠和大脑健康之间的关系进行明确的评估。因此，我们必须利用现有的许多不完善的资料（即动物研究、短期 RCT，当然还有流行病学资料），尝试尽可能完整地描绘出一幅图景。
Cavaillès等人的研究可能对现有的睡眠、大脑衰老和认知健康知识体系没有多大帮助，但他们报告的相关性与我们从更严格的调查中获得的线索相符。例如：
机械实验表明，睡眠不足会引发神经炎症增加和淋巴系统（大脑的“排污系统”）受损，而这又与神经退行性疾病有关。2
即使是一个晚上的睡眠不足也会增加淀粉样蛋白-β的水平，淀粉样蛋白-β是一种与阿茨海默症病理有关的蛋白质，3
也会改变与学习相关的神经连接。4
我在与睡眠专家Matthew Walker合作播客三部分系列 节目中更详细地讨论了这些证据，但总的来说，迄今为止的研究结果强烈支持睡眠作为预防痴呆症、支持学习和记忆、促进心理健康以及无数其他益处的重要性。因此，至少，Cavaillès等人的研究有助于重新引起人们对之前研究得出的更好结论的关注：睡眠对大脑健康至关重要。
小结
无论科学文献是否支持我们先前的观点，我们都必须以批判和公正的眼光来评价，而最近关于睡眠和大脑健康的研究也不例外。从获取睡眠数据的方法存在缺陷到评估大脑年龄的方法未经验证，这项研究存在许多问题，使我们无法从中得出可靠的结论。
然而，这项研究的价值或许在于如何融入迄今为止关于睡眠对长期大脑健康影响的大量知识中。鉴于直接研究这一主题的后勤困难，我们必须将这一系列证据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其中包括几项比本文讨论的观察性研究更为严格的调查）。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充足、高质量的睡眠是我们能为认知健康采取的最重要的“干预措施”之一。
参考
1.Cavaillès C、Dintica C、Habes M、Leng Y、Carnethon MR、Yaffe K。自我报告的睡眠特征与中年人多年后脑衰老神经影像学标记的关联。神经病学。2024；103(10)：e209988。
2. Gottesman RF、Lutsey PL、Benveniste H 等。睡眠障碍和睡眠不安对大脑健康的影响：美国心脏协会的科学声明。中风。2024；55(3)：e61-e76。
3. Ooms S、Overeem S、Besse K、Rikkert MO、Verbeek M、Claassen JAHR。1 晚完全睡眠剥夺对健康中年男性脑脊液 β-淀粉样蛋白 42 的影响：一项随机临床试验。JAMA Neurol。2014；71(8)：971-977。
4. Yoo SS、Hu PT、Gujar N、Jolesz FA、Walker MP。缺乏睡眠会导致形成新记忆的能力下降。《自然神经科学》。2007；10(3)：385-392。
https://peterattiamd.com/sleep-and-brain-health/
Edit:2025.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