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J 营养、预防与健康》 杂志发表的一项研究 调查了素食和植物性饮食与 COVID-19 的发病率。
萨里大学营养医学教授玛格丽特·雷曼教授表示：
“作者说“*我们建议遵循植物性饮食或素食饮食模式”。我认为这项研究无法为 COVID-19 感染方面的这一建议提供实质性证据。这是一个重要的限制，特别是对于那些营养需求可能比大多数人更高的人，比如孕妇。此外，我不同意“以植物为主的饮食提供更多营养，增强免疫系统并有助于抵抗病毒感染” 。*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如下所示。
“最近的一项研究评估了自 2000 年以来发表的 141 项观察性/干预性研究，这些研究关注的是食用素食、纯素食或肉食的成年人口的营养摄入量和状况 (1)。植物性饮食模式的维生素 B12、碘、铁、锌、钙和维生素 D 以及骨转换标志物的摄入量通常低于肉食者，因为这些微量营养素主要存在于动物性食物中，或者就铁、锌和钙而言，在植物性食物中的生物利用度较低 (1)。还发现纯素食者和素食者中重要的 n-3 长链必需脂肪酸 (n-3 LC-PUFA)、EPA 和 DHA 的摄入量要低得多 (1)。
“德国营养评估 (NuEva) 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数据，研究对象包括数量相似的杂食者、弹性素食者、素食者和纯素食者（共 n=258），结果显示，饮食中硒、锌、钾、铁（女性）、钙、维生素 B12、n-3 LC-PUFA 和维生素 D 摄入不足，尤其是素食者和纯素食者。生物标志物分析显示，维生素 B12、硒、锌和碘缺乏，铁蛋白含量低（即铁储量低）（2,3）。
“金属离子的问题在于，植酸（肌醇六磷酸）、大豆蛋白、多酚、钙、草酸和膳食纤维等食物因素会抑制金属离子的吸收 (4)。植酸是植物中磷的主要储存形式，存在于谷物、豆类、油籽和坚果中。它可以螯合铁、锌、钙和镁，减少它们的吸收 (4)。食物基质中的多酚（例如单宁）和草酸盐也会结合金属离子 (4)。
“这些研究很重要，因为它们表明植物性饮食中缺乏多种营养素，而这些营养素已被证明可以降低 COVID-19 感染的影响和死亡可能性。有证据表明，体内硒、锌和铜含量越高，COVID-19 的治愈率或康复率就越高。众所周知，硒和锌对免疫和病毒恢复都很重要 (5,6)。大多数 COVID-19 死亡患者的特点是同时缺乏硒和锌，住院期间和出院前血液中恢复的两种微量元素都是高存活率的指标（见下文）。以下是一些例子。
“我和我的同事发现，中国城市 COVID-19 治愈率与背景硒状态（已发表的头发硒浓度）之间存在显著关联，这一发现被广泛引用 (7)；后来的一篇论文也支持了这一观点 (8)。此外，德国的研究将 COVID-19 患者的血清硒和硒蛋白 P 浓度与欧洲大型 EPIC 横断面研究（对照）的参考数据进行了比较，发现幸存的 COVID 患者血清样本中的硒水平明显高于非幸存者（8、9、10）。除了德国进行的研究（9、10、11）外，许多其他研究也评估了 COVID-19 患者血清/血浆中的硒，发现了同样的效果（12、13、14）。
“虽然这些研究主要基于硒（我的主要研究领域），但在互联网上搜索会显示基于锌的进一步研究列表。
该研究的作者表示，“那些以植物为主或‘素食/纯素饮食’的人感染的可能性比杂食者低 39%”，这是因为他们的体重和生活方式更健康。我对他们的结果的解释是，在各组之间没有进行足够的调整来考虑差异，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混杂因素。”
参考
纽卡斯尔大学证据综合高级讲师 Gavin Stewart 博士表示：
“这项研究提供了有趣的数据，但作者的结论并未充分反映出小型观察性研究固有的不确定性，这些研究并非旨在评估因果关系。植物性饮食对 COVID-19 感染具有预防作用的结论为时过早，没有根据。”
阿斯顿大学阿斯顿医学院注册营养师兼高级讲师 Duane Mellor 博士表示：
“这是一项小型观察性研究，报告了自我报告的 COVID-19 感染发病率和饮食模式。结果表明，那些遵循植物性饮食（素食和弹性素食）的人自我报告的 COVID-19 发病率较低。它只提供了饮食与感染 COVID-19 风险之间的潜在关联，没有提供因果证据。
“这项研究是观察性的，不包括确诊，尽管研究人员校正了种族、教育和其他与 COVID-19 感染风险相关的因素，但样本量较小可能意味着任何关联都可能是统计错误。值得注意的是，数据报告存在错误，论文中报告为白人的参与者百分比不正确。
“尽管饮食质量在降低患病风险（包括感染新冠肺炎等疾病的可能性）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并且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一种以植物来源食物为基础的饮食模式，例如蔬菜、水果、坚果、种子、豆类、豌豆、扁豆以及全麦和适量的乳制品和肉类（如果这是个人的饮食偏好）。但重要的是用植物来源的营养素替代动物产品中的营养素，例如铁、碘、维生素 B12、钙和 omega 3 脂肪酸，以降低营养缺乏的风险。
“此外，十多年来，科学文献中基本上否认了抗氧化剂可能是一种机制的说法，人们认为植物中的各种营养素和其他成分可能通过许多其他机制降低我们患病的风险，包括调节肝脏中的保护途径和增强肠道微生物群的健康益处。抗氧化剂理论虽然很容易在试管中得到证实，但被认为是人类的附带现象。”
开放大学应用统计学名誉教授 Kevin McConway 教授表示：
“与通常研究饮食和健康结果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的观察性研究一样，这项研究在解释时需要非常谨慎。
“主要问题是，尽管发现以植物为基础饮食的人感染新冠的几率低于吃杂食的人，但我们无法确定这种相关性是由他们所说的饮食类型引起的，还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新闻稿和研究论文清楚地承认了这一点。人们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为除了人们报告的实际饮食之外，饮食组之间还有许多差异。根据研究论文中给出的数据，各组在种族、教育水平、是否有既往病史、BMI 和体力活动量方面存在差异——而且很可能他们在其他方面也存在差异。因此，在研究期间（2022 年 3 月至 7 月），观察到的感染新冠几率的差异可能是由这些其他因素中的一个或多个引起的，而不是由饮食类型的差异引起的。
“显然，研究人员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进行了统计调整，以考虑我提到的其他因素以及其他因素。经过这些调整后，饮食类型与感染风险之间的相关性仍然存在。但不能确定所有相关因素都已调整，研究人员无法调整没有数据的因素。这并不排除饮食类型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会导致感染风险差异的可能性，但这确实非常清楚地表明，我们无法从这项研究中确定因果关系。
如果将一项观察性研究与其他各种研究结合起来，就可以“帮助人们了解其中的因果关系，研究人员也提到了在不同地点、不同参与者群体中进行的另外三项观察性研究，这些研究也发现植物性饮食与降低 Covid 感染风险之间存在关联。然而，在得出任何结论之前，人们确实需要其他数据——也许是一些关于饮食如何在体内降低感染机会的经验信息。这篇研究论文确实提到了吃植物性饮食可能在体内起作用以降低感染机会的一些可能方式，但研究本身并未提供这方面的数据。因此，仍然存在很大的疑问。
“研究人员仅提供了他们发现的关联大小的相对测量值。新闻稿称，“以植物为主或素食/纯素饮食的人感染的可能性比杂食者低 39%”，这确实与论文中的内容相符（在调整了其他因素之后）。研究人员将其转化为绝对风险，发现在一组 100 人中，与研究中的人一样，以杂食饮食为主，其中 52 人在研究期间会被感染。在另一组 100 人中，在调整后的因素方面与前 100 人相匹配，但以植物为主或素食/纯素饮食为主，估计有 39 人会被感染，因此人数要少得多。不过，该估计值存在统计误差范围——以植物为基础的组中的感染人数可能在 33 到 47 之间，因此风险差异可能比简单估计值小很多或大很多。此外，我必须强调，我们仍然不能确定是饮食组的差异导致了感染风险的差异——这仍然可能是由于某些未经调整的因素造成的。
“还值得一提的是，这项研究的受试者（巴西）的饮食习惯可能与其他国家（如英国）不同。如果参与这项研究的人的典型素食或杂食饮食与这里典型的素食或杂食饮食有很大不同，那么研究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事实上，自愿参加这项研究的人的饮食甚至可能不是巴西人普遍的饮食。研究人员在他们的研究论文中列出了他们研究的其他几个局限性。
“当然，除了可能对新冠病毒感染风险产生影响之外，人们想要增加饮食中植物性食物的摄入量还有许多原因。例如，人们担心为人类食物而生产的动物的福利，以及动物生产对温室气体和气候变化的影响。但由于这项研究缺乏对因果关系的确定性，我不确定它是否能为这些原因提供更多依据。
“为了清楚起见，我要说的是，本研究中不同饮食类型的含义可能与英国经常使用相同词语的方式不一致。在“植物性饮食”类别中，研究人员包括了所谓的弹性素食（或半素食），他们用这种饮食来描述每周最多吃三次肉的人。此外，这项研究无法区分不吃肉或鱼但吃鸡蛋和/或奶制品的人，以及只吃植物性物质的纯素食者，因为参与者中纯素食者人数不足，所以他们都归入素食者类别。
“我不同意论文中的一个具体问题，研究人员写道，“有趣的是，在我们的研究中，当我们分析了三个饮食组时，我们发现植物性饮食组的 COVID-19 发病率低于杂食组，这主要归功于素食组”，然后试图从中得出一些结论。我完全不同意他们的数据支持这一点。在他们完全调整后的模型中，素食组的感染几率估计比杂食组降低了 39%，而弹性素食组的几率也非常相似，比杂食组降低了 38%。鉴于这些估计值中不可避免地存在相当大的统计不确定性，这并不能证明素食组和弹性素食组在减少方面存在差异。确实，与杂食者相比，素食者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但弹性素食者的差异并不十分显著。但以这种方式使用统计显著性来比较两个亚组在统计上没有多大意义。与每周吃肉超过三次的杂食者相比，素食者和弹性素食者的 Covid 感染风险降低程度似乎大致相同，尽管（如论文所指出的）弹性素食者的饮食习惯与杂食者的饮食习惯比素食者的饮食习惯更相似。但无论如何，如何解释这一点取决于什么导致了什么，而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确定这一点。”
Júlio César Acosta-Navarro等人撰写的《素食和植物性饮食与降低 COVID-19 发病率相关》于英国时间 1 月 9^日^星期二 23:30在BMJ 营养、预防与健康杂志上发表。
DOI：10.1136/bmjnph-2023-000629
声明的利益
玛格丽特·雷曼教授：我的利益不会被一个理性和客观的第三方视为与您作为此事专家的角色相冲突。
Gavin Stewart 博士：无利益冲突需要声明
杜安梅勒博士：我没有商业利益冲突，但我出于个人原因（而非健康原因）选择遵循素食饮食。
Kevin McConway 教授： “我是 SMC 的理事，也是其咨询委员会的成员。我以上发言是以我作为一名独立专业统计人员的身份发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