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 欧尼什
营养与健康之间的关联有着意想不到的转折
食物与健康密切相关这一观点并不新鲜。希腊人在公元二世纪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Joe Schwarcz 博士| 2024 年 6 月 28 日 医疗的健康与营养历史
本文最初发表于 《蒙特利尔公报》。
“成为一名素食者！”这是斯瓦米·萨奇达南达给年轻的欧尼什院长的建议，当时欧尼什院长询问他如何改善自己的健康状况。1972 年，欧尼什患上了单核细胞增多症，随后又患上了抑郁症，这迫使他从莱斯大学退学。在家时，他遇到了一位正在教他妹妹冥想技巧的斯瓦米。这激发了欧尼什的兴趣，并引发了一场讨论，最终斯瓦米建议欧尼什不仅要接受素食主义，还要探索瑜伽和冥想。欧尼什照做了，很快身体就恢复了健康，得以继续学业，这一次是在贝勒医学院。
看到患有心脏病且经常伴有抑郁症的患者，奥尼什开始怀疑，解决他问题的方案是否对其他人也有效。他招募了一小群愿意尝试他的疗法的患者，并教他们饮食、运动和瑜伽。几周之内，他们感觉好多了，胸痛减轻了，胆固醇也降低了。这成为奥尼什人生中的关键时刻，也决定了他的职业生涯。他将致力于研究心脏病是否可以通过饮食和其他生活方式因素来预防甚至逆转。
当然，食物与健康密切相关的想法并不新鲜。早在公元二世纪，希腊医生盖伦就在他的著作《食物的力量》中描述了食物与健康之间的关系。饮食与心脏病之间的联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1908 年，俄罗斯医生亚历山大·伊格纳托夫斯基发表了一篇论文，他在论文中描述了喂食全脂牛奶、鸡蛋和肉类的兔子的动脉因脂肪和胆固醇的累积而堵塞。1913 年，另一位俄罗斯人尼古拉·阿尼奇科夫 (Nikolai Anichkov) 发现，给兔子喂食胆固醇会导致动脉粥样硬化，即由于脂肪沉积物（称为“斑块”）的累积而导致动脉硬化。直到 20 世纪 40 年代，人们才提出饮食中的脂肪和胆固醇是否也会影响人类动脉的问题。
莱斯特·莫里森毕业于麦吉尔大学，后在费城天普大学获得医学学位，并继续在洛杉矶行医。阅读阿尼奇科夫的实验激发了他对心脏病的兴趣，而他注意到记录显示，在战时粮食供应紧张时心脏病发病率会下降，但在和平时期粮食充足时发病率会上升，这进一步加深了他对心脏病的兴趣。由于他的诊所有很多心脏病患者，莫里森决定进行一项实验。1946 年，他安排 86 名心脏病发作的男性和 14 名女性接受低胆固醇、低脂肪饮食，并要求同样数量的患者作为对照组遵循正常饮食。
虽然这不是一项双盲、完全随机的试验，但它是首次对人类饮食与心脏病之间的关系进行实验测试。三年后，测试组的体重和血液胆固醇下降，心绞痛症状减轻，运动耐力提高。更值得注意的是，对照组 30% 的受试者死亡，而测试组只有 14%。莫里森对这两个组进行了另外五年的跟踪调查，之后测试组的死亡率为 44%，对照组为 76%。医学界认为这项研究规模太小，方法论也值得怀疑，因此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与此同时，研究人员跟踪了阿尼奇科夫的兔子喂养研究。加州大学的约翰·戈夫曼对喂食胆固醇的兔子的血清进行了离心，并确定了两种胆固醇，这两种胆固醇都附着在蛋白质上，使其能够通过血液运输。一种胆固醇浮在血清样本的顶部，被称为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 (LDL)，另一种胆固醇沉积在底部，被称为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 (HDL)。这两种胆固醇也存在于人类血液样本中，戈夫曼表明，心脏病发作的男性 LDL 升高，HDL 降低。1952 年，劳伦斯·金塞尔在《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上发表了一项研究，记录了摄入植物性食物和避免动物脂肪可以降低 LDL。
故事在此时发生了有趣的转折，这要归功于内森·普里蒂金，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营养师。普里蒂金是一名企业家，赚了一大笔钱。1955 年，40 岁的普里蒂金在一次常规心电图检查中发现他患有心脏病，这让他大吃一惊。当时的观点是，除了避免身体和精神压力外，别无他法。普里蒂金决定“自己做研究”，而如今那些自封的营养大师们经常建议我们这样做。他来到莫里森的小书房，由于他住在附近，所以预约了。验血发现他的胆固醇很高，莫里森建议他尝试低脂饮食。普里蒂金全力以赴，采取了严格的素食疗法，无视避免劳累的建议，开始锻炼。他的血液胆固醇急剧下降，他确信自己正在战胜心脏病。随后的心脏压力测试（他在跑步机上跑了近 13 公里）确实显示心脏功能正常。
普里蒂金对自己的成果深信不疑，他开始大力宣传自己的饮食和锻炼方案，并开始资助医学研究。他全面学习，并讲述自己的经历，最终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尤其是在 1979 年出版了他的书《普里蒂金饮食和锻炼计划》之后。普里蒂金甚至被邀请在医学会议上发言，尽管有人批评他的饮食过于极端，但他在医学界赢得了良好的声誉。普里蒂金死后，他强调了他的计划的好处。1985 年，在白血病的最后折磨下，他自杀身亡。根据法律要求，进行了尸检：几乎没有动脉粥样硬化。此外，他的心脏泵血功能在死前完全没有受损。但仍然缺少一项适当的随机试验来记录饮食和锻炼对心脏病的逆转。
奥尼什最终进行的就是这样的一项试验。就在普里蒂金去世一年后，48 名冠心病患者被随机分配到一个实验组，该组严格遵循素食饮食、运动计划以及瑜伽和冥想等压力管理训练。五年后，遵循该计划的 28 名患者心脏病发作次数减少，冠状动脉阻塞有所消退。尽管这项研究规模很小，但它表明生活方式因素至少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发挥逆转心脏病的重要作用。
奥尼什一直认为，萨奇达南达大师启发了他的研究，甚至还为这位大师的《健康素食食谱》写了前言。素食主义和瑜伽对这位大师很有帮助，他直到 88 岁去世时都很健康。不幸的是，他似乎不仅仅热衷于素食主义。他的名声因指控他利用自己的精神权威强迫女性发生性关系而受损。